如果知道自己就快死,你會拜託你朋友幫你做咩身後事?有啲人會叫朋友幫你del咗個google search record,有啲人可能會要求喺自己嘅葬禮上面播某啲歌之類。而卡夫卡最想嘅就係佢嘅朋友幫佢燒毀佢所寫嘅一切。
早排去咗睇愛麗絲劇場實驗室製作嘅《卡夫卡的七個箱子》,劇情講到卡夫卡臨死前要求佢朋友布勞德,燒晒佢所有草稿、筆記、書信等等嘅文字。面對朋友嘅遺願同埋保留極具文學價值嘅七箱手稿,布勞德最後都係揀咗後者。
睇完套劇之後,最記得嘅係一開始交代卡夫卡同佢老豆好惡劣嘅關係。打個快嘅底,就係卡夫卡同佢老豆一啲都唔friend,細細個就俾老豆情緒勒索,仲俾老豆逼住讀自己無興趣嘅法學。再加上卡夫卡嘅身世,佢係喺布拉格出世,但就用德文用母語嘅猶太人,所以卡夫夫嘅作品好多時都有種「唔屬於任何時空」嘅抽離感。
相信文青仔仔女女們對卡夫卡、存在主義、變形記等等嘅字眼都唔會好陌生。或者有人會藐下啲文青成日拎呢啲字嚟J,會批判啲人係唔係真係知咩係存在主義,定只係J呢啲字聽落好文青。不過咁,其實又唔完全係所謂「文青文化」令大家都突然著迷於存在主義嘅。某程度上,係而家呢個社會無咩可信賴,一直相信嘅所謂價值都可以突然變得蕩然無存,所以大家都會質疑到底「存在嘅本義」係啲咩,仲有啲咩信得過而真實存在。所以存在主義就好似好突然地受大家歡迎。
而連帶衍生嘅抽離感,亦似乎係好多呢個時代嘅人嘅通病。我哋好似只可以睇住世事慢慢發生,卻又無力反抗。成日口講住無力感無力感,喺一路講嘅過程之中,就會更肯定「人真係無力」呢一個概念。就算唔諗唔講,無力感都唔會神奇地消失。或者可以著眼嘅位置,就只係現在。
就好似櫻木花道喺全國大賽受住傷講同教練咁: 「教練,你最光榮嘅時候係幾時?係全日本時代?而我,就只有現在!」同樣地,如果現實上我哋無法預計幾年後嘅情況係點的話,唯一做到嘅就只有面前事。好似眼前嘅呢啖飯,以咩心情去食。下一次嘅相聚,用咩心情去見要見嘅人。將眼光在喺面前,好似就係唯一對抗嘅方法。
講到呢度,突然回想係唔係對卡夫卡太苛刻。講到好似所有嘢其實都係自己決定,好似間接否定咗卡夫卡心目中老豆對佢造成嘅陰影。我無呢個意思,相反地,我覺得呢啲陰影都係構成卡夫卡嘅一部份。有傷痕下嘅創作好似更獨一無二。就同尼采嘅永劫回歸概念有啲啲啲啲咁相似。經歷過種種開心同唔開心嘅你,先構成呢刻嘅你。所以唔太怕世界有幾fuck up, 去擁抱呢種叫做「現實」嘅混合物,然後俾心機過好現在,可能係更好對抗壓逼嘅一種手段。
講到最後
如果有日,我無啦啦瓜咗
我希望大家繼續飲杯跳舞吧啦~
-紅